“謝謝娘！”黃言開心地拉著華錦楓彎腰親了華錦楓一口。好吧，本以為需要安慰的黃言都這樣了，段安樂默默地退了，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，跟華錦楓一樣，都不可愛，怎麽都不用人哄的呢！

“剛剛娘做的事，言兒可是從頭看到尾了？那位公主，言兒覺得她是個什麽樣的人？”華錦楓牽著黃言的一手一邊走一邊地問，黃言握著小拳頭道：“娘，她好可惡，刁蠻任性，不講理還兇巴巴的，她還欺負娘，我不喜歡她。”

“淮安公主趙穎，與當今大宋皇帝及福王乃一母同胞的兄妹，先帝在時，集萬千寵愛於一生，二十五年前大宋要與大理聯姻，因皇室無女，且大理興起，大宋為了表示對大理的寵愛，便將這掌上明珠許配大理，為後為妃。淮安公主送至大理之時，我跟你三舅舅偷偷去看過她一眼，當時正好看到這位公主正在處罰一名宮女，作為一國上邦公主，她竟以長鞭擊打那名宮女至死放才收手。”

“啊，那個宮女犯了什麽大錯，她竟然下此狠手？”並非不問原由而妄下判斷，華錦楓對黃言的問題十分滿意。這麽多年，總算沒有白教！

“我與你三舅舅潛入淮安公主的隨侍，查明淮安公主竟只因那宮女將茶水灑到她的身上，便將宮女活活打死，心狠至此，草菅人命，如何能做大理後妃。我們回宮之後如實將事情告知於他，三人定計，由我誘出淮安公主的性子，讓她當著大理朝臣之面，辱罵於我，以此推了這門親事。言兒說，為什麽我們不願淮安公主嫁入大理？”華錦楓繼續讓黃言思考。

黃言想了想道：“淮安公主心狠是一個原因，但絕不是最主要的原因。而且二十五年前，大理並沒有今天的國力，娘和兩個舅舅都還年輕，推了這門親事，明明是不討好的事，所以一定有什麽必要的原因。娘，言兒看不透，你告訴言兒吧。”

“是啊，她心狠手辣並不是主要的原因，可是以淮安公主的性子，心狠手辣，性格乖張，不明事理，這樣種種加起來，絕不能娶之為妻，娶妻不賢，禍害三代，大理經不起她的折騰。另外還有，大理不需要大宋的聯姻，不需要娶一個老佛爺回去供著。”

“娘還是沒有說出最重要的原因。”黃言一言道破，華錦楓也沒有忽悠她，“言兒，這個答案你得自己去找，娘是不會告訴你的。”

黃言也沒糾纏，繼續地道：“娘，那，福王會殺了淮安公主嗎？”

“會的，不僅會，而且會很快。”華錦楓勾起一抹冷笑地說，她的話音剛落，一個士兵已經捧著一個盒子小跑進來，“長公主，王爺，福王命人送了一個盒子過來。”

華錦楓冷冷地掃了那個盒子一眼，“看，言兒，這裏面就是淮安公主的人頭。”

黃言驚訝地捂住了小嘴，可那盒子看起來確實是能裝下一個人頭，華錦楓也沒有要看的意思，揮手道：“拿下去交給文喆，讓他處理。”

士兵應聲退下，黃言迷茫又帶著恐懼地問道：“娘，為什麽福王會那麽快的殺了淮安公主，淮安公主是她的親妹妹啊！他，他怎麽就下得了手？”

黃藥師要抱起黃言安慰黃言，華錦楓沖他搖搖頭，為黃言解釋道：“因為天家無父子，在二十五年前，大宋先帝在將淮安公主嫁到大理的那一天開始，淮安公主已經是一枚棄子，當今皇帝即位，今日淮安公主出現在我的面前，欲打我也罷，罵我也好，那都是如今的大宋皇帝，還有福王默認的，因為，他們要試探我的態度，大理的態度，以此決定下一步要怎麽走。可惜啊，一步錯，步步錯！淮安公主本就必死無疑，就算我不要求，她也要死，這樣的性子，沒有人能容得下她，尤其她生在皇家。”

松開了黃言與黃藥師的手，華錦楓走到涼亭的臺階，回過頭去望著黃言，也看著那身後的許多人，“貴為一國公主，自小享受榮華富貴，擁有別人得不到的崇敬和尊貴，便要擔起一國公主的責任，淮安公主沒有做到，加之如今大宋需要大理，需要大理的兵馬，而大理，早已今非昔比。於福王的心中，區區一個棄子，一個無用的公主，若是能用她的死，換得江山永固，天下太平，那又有什麽不好的呢？淮安公主被福王所殺，追根究底，皆因她沒有價值。而我，能夠要求福王誅殺他的同胞妹妹，並且讓他不敢有違，因為我對大理還有價值，這一身明黃，發間龍鳳金簪，外面那上萬的大理精兵，無一不是在告訴他，我的大皇兄對我的器重，我在大宋，擁有著大理皇帝的至高無上的權利。”

“娘，那如果將來娘對大舅舅沒用了，大舅舅也會像福王對淮安公主一樣對娘嗎？”黃言的聲音中帶著口腔，雖然華錦楓的話她不是聽得很懂，但她總聽明白了一點，淮安公主的死了是因為她沒用了，娘如果沒用了，也許也會跟她一樣。

“不會的，因為，娘會一直有用。”華錦楓極自信地說，黃言可是松了一口氣，跑了過去抱住華錦楓，“娘，那你不要穿這些衣裳，戴這個簪子了，雖然這些衣裳好看，可是娘穿平常的衣服也一樣好看，最多娘要是喜歡，讓爹爹給娘多做些娘喜歡的衣裳。娘別做公主了。”

華錦楓抱起她，讓她站在石凳上，“娘也想呢，可是，這個身份從娘出生就已經決定了，有那麽多的人為了這個身為公主的我付出了生命，娘不能忘恩負義，在這些人需要娘的時候置之不理。況且，娘享受了這個身份帶給娘的榮華富貴，幼時的庇護，在其位而謀其政。所以，不管是什麽人，膽敢辱罵大理，下場都只有一個，那就是死。這就如同旁人罵你爹爹的時候，言兒會不高興，會想辦法教訓那個人給你爹爹討回公道，你爹爹對你好，所以言兒也想護著你爹爹，娘也跟言兒一樣的心情。”

“好，娘我知道了，娘以後把娘懂的都教給言兒吧，等言兒長大了，言兒也會保護娘的。”黃言挺著小胸膛鼓著小臉說，華錦楓笑了，“好言兒，真是娘的小棉襖！”

“爹，娘，孩兒可以進來嗎？”黃泓領著公孫綠萼敲門。

“進來吧！”黃藥師帶著冷清的聲音傳來，黃泓推門而入，剛好看到華錦楓濕了頭發穿著白色的寢衣從浴室走了出來，瞧到黃泓跟公孫綠萼只淡淡說了一句來了。公孫綠萼的手一緊，這兩天她跟著黃泓看了華錦楓的一言一行，心中早生懼意。

“怎麽了？”黃藥師瞧出華錦楓神情不對，華錦楓道：“無礙，就是有些氣悶罷了。”

“來，我給你擦頭發。”黃藥師讓華錦楓過來，華錦楓一笑走過去，黃藥師拿著幹布輕輕地擦著，華錦楓指著面前道：“泓兒，你和那位姑娘坐吧。這兩天一直忙著，我倒是忘了問，這位姑娘是？”

黃泓拉著公孫綠萼坐下笑道：“娘，這位是公孫綠萼姑娘，爹，娘，我想娶綠萼姑娘為妻。”

華錦楓一驚，公孫綠萼啊！想到這位姑娘原著中為了楊過可是連性命都不要的，現在，她兒子竟然跟她看對眼了？背對著黃藥師，她也看不到黃藥師的表情，但是想著黃泓還沒滿十八呢，雖然說古人早熟，可婚姻是一生大事，公孫綠萼是個好姑娘，正因為這是個好姑娘，那更不能亂來不是？

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？”還是黃藥師問了話，黃泓正坐道：“爹，孩兒知道，綠萼姑娘是個好姑娘，孩子待她的心意就像爹對娘一樣。”

目光落在黃藥師為華錦楓輕柔擦發的手上，從小看著父母恩愛長大，他一直想著將來也定要跟爹娘一樣，尋一個自己喜愛的女子，與她一生相互扶持到老。“泓兒，娶妻娶妻，你既娶了她，她便是你的責任，你要護她愛她，不能讓人欺負了她，你已經做好準備了嗎？”華錦楓都不知道要如何表達內心的覆雜。

“娘，孩兒在軍中兩年，已經不是當初要跟言兒爭寵的無知小兒了，孩兒會護著綠萼姑娘，一生一世疼愛於她，不會讓人欺負了她的。”黃泓笑盈盈地說，華錦楓看著他，竟然有一種兒子長大了的感覺，明明好像昨天他還在她的懷裏撒嬌呢。

“那麽你呢？綠萼姑娘？”華錦楓盯著公孫綠萼，“我為大理公主，泓兒是大理的王爺，亦是大理的將軍，如今時勢不明，我只願泓兒的妻子將來能與他並肩作戰，成為他最堅強的後盾。”

公孫綠萼望著黃泓，面對華錦楓的犀利，紅唇輕顫，“我，我不知道，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。”

沒有毫不考慮地答應，只是擔心自己能不能做到，華錦楓並沒有咄咄逼人，黃泓握住公孫綠萼的手，無聲地安撫公孫綠萼，黃藥師道：“時候不早了，回去休息吧，你娘也累了多日，你的婚事，明日再議。”

“是，爹娘休息吧！”黃泓並沒有糾纏的意思，拉著公孫綠萼的手走了離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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